月少傅道:“国公大人,此事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,事关九公子和小女的事情,也不知国公大人如何想的?”
“什么事关?有关系吗?他们两有关系吗?”容国公装傻,“若是没旁的事情,我便先走了。”
月少傅有些急了:“国公大人等等,我的意思是,我家清霜对你家容辞一片痴心,如今回了家里,不吃不喝的,实在是令人不忍,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,就给她一条活路,成全了她吧。”
“你我二人虽然称不上感情深厚,可到底相识多年,总不至于让我眼睁睁看着女儿送了性命吧?”
“少傅大人啊!”容国公拍拍月少傅的肩膀,他的手劲有点大,差点是将人给拍得摔倒,月少傅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容国公继续道:“你也说,你我相识多年,我也看在这相识多年的份上,与你说句心里话吧,你家的姑娘,你心疼,那是自然的,但是我家的儿郎,难不成我就不心疼了?”
“我总不能为了你家姑娘,牺牲自己的儿子吧?你说是不是?”
这人脸怎么这么大呢,相识多年就让我牺牲我儿子?
这相识好贵,老子我不认识你!
月少傅继续道:“怎么说是牺牲呢?九公子到底都是要成亲的,娶谁不是娶?这不都一样吗?再说了,我家清霜,在帝城诸位姑娘之中才情也是颇负盛名,琴棋书画那是无人能比。”
“若是九公子娶了清霜,将来定然是琴瑟和谐,一生恩爱,我知陛下赐婚,谢家女你们估计也不大愿意娶,正好借此机会退了亲,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?”
“到时候你我两家做了亲家,日后互相扶持,不也是正好,那谢家再好,说白了也是前朝遗臣,陛下心中定然是有忌惮的。”
容国公深吸一口气忍住才没有将对方骂给狗血喷头,他道:“什么才女琴瑟和谐?娶媳妇是做什么的?那是过日子的,只要是好好过日子,旁的都不重要。”
“才女?娶回去做什么?听她作几首酸诗吗?能吃还是能喝了?”
“我容家都是粗人,不爱听什么酸诗,觉得牙齿都要酸掉了,再说了,要说才女,我们家也早有一个了,也没见他们将日子过得多好。”
“我容家就算是娶一个山野村姑进门,也不会要什么才女!”
月少傅这才想起容国公府已经娶了一个廖竹音,想起她和容亭之间的爱恨情仇,日子鸡飞狗跳,月少傅脸都黑了。
容国公道:“我最后也与你说一句,别是想那些有的没有的,外面的那些流言,你们也该是趁早解释清楚,别是毁了你家姑娘,日后真的嫁不出去了。”
“也别是同我说什么活不了了要去死,我们容家都不吃这套,我们见的血可多了,杀的人也不少,如今天下太平,富贵荣华,不想活了,尽管去吧。”
说着,容国公便甩了甩袖子,掉头离开。
外面的人原本就在等着,见容国公出来,没敢上前去,倒是月少傅出来,不少人就围了上去。
“少傅大人,刚才和容国公说什么呢?我瞧着他脸色似乎不大好的样子。”
“莫不是两家好事将近了?”
“就是啊,你家姑娘,真的要嫁入容国公府了?”
“少傅大人,大喜啊。”
月少傅不好说不是,也不好认下,另一边谢宜安与几位同僚经过,闻言笑了:“是啊,大喜啊,诸位,这是在恭贺少傅大人家中的喜事?”
在场的人回头一看,顿时脸色一片尴尬,心里也有些慌。
谢宜安又笑了笑:“正好,也容我记一记。”
言下之意,是要记他们一笔了。
几人当场就要吓的晕过去了,有人急忙解释:“误会误会,都是误会,我们都是开玩笑的。”
“就
是,谢学士,我们都是胡说的,开玩笑了。”
“我们还有事,就先走了,先走了”
说着,那几人鸟兽作散,一会儿就跑没影了。
谢宜安看向月少傅,笑问:“少傅大人这是家中有喜?也不知道是什么喜?不知可否说来听听,我等也好献上一份贺礼。”
月少傅当下气得脸都红了,却又是不能开口,他气呼呼地瞪了谢宜安一眼,然后掉头离去。
谢宜安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,眼底有些冷。
“先生,就这样放过他?”边上有一人问。
如今围在谢宜安身边的,正是他那两个学生,官职也不低。
谢宜安道:“月家丢得起这个人,我谢家可丢不起,由着他们闹吧,我倒是想知道他们月家有多大的本事。”
另一人道:“那月家用这样的手段抢人婚事,实在是卑鄙无耻,不屑与之为伍,还能当得少傅之位?为储君之师?”
“回头定然要参他一本。”
谢宜安道:“且不必管他,若是他真的不爱惜名声,自有人来收拾他。”
为官者,需得爱惜自己的羽毛,不忠、不孝、不仁、不德都是大忌,若是逮着你一点了,外面的人议论指责不说,都察院的那群疯狗立刻上来咬你一口,而且还死咬着不放,不死也脱一层皮。
月少傅为储君之师,也是将来的天子之师,不管是名声德行还是才学,满朝文武甚至陛下都是看着的,若是他名声有了瑕疵,这个位置能不能坐稳那可就难说了。
这一日巳时刚过,容国公夫人也收到了月夫人的帖子,请她去樊月楼吃茶。
她仔细端详了一下请帖,然后放在一边,问来者:“你家夫人可是让你带了什么话?”
来人低头:“我家夫人道,请国公夫人务必前往,若是国公夫人不方便,我家夫人便亲自上门来拜访国公夫人。”
容国公夫人气笑了:“好,真的是好的很。”